古月红装出一副被吓一跳的样子:“你这样子像是要吃了我,我好怕啊。求人是这样的态度吗?”
“不然你想怎样?古月红,你最好适可而止。”纵然惊恐万分在求人,仍改不掉骨子里的尊贵。
这个样子的南宫萧谨好酷好帅好男人,古月红双眼忍不住冒着爱心。
“好嘛,你别对人家这么凶。阿萧,人家为你已经一再隐忍和退让了,是你一步步逼我出手的啊。”古月红先替自己喊冤。
要是他一开始就从了自己,哪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事?
说到底还不是他的错!
“快救灵溪。”南宫萧谨动弹不得,但离得很近,他可以清楚看到简灵溪的变化。
她快撑不下去了,手里却稳稳拿着针,每一个穴位都扎得又快又准。
终于,扎好了针,确定毒素不会再漫延,简灵溪才放松下来。
紧绷的神经一松,她连站都站不住,歪倒在地上,剧烈喘着气。
“告诉我,你怎么样了?”南宫萧谨惊问。
抬起头,简灵溪想对他挤出一个微笑都办不到:“我没事。”
这三个字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,南宫萧谨怒吼:“说实话。”
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悲伤和惊恐,震撼着简灵溪。
一直以来他都是情绪内敛的男人,喜怒不形于色,哪怕处在生死关头都能泰然自若。
如今却为了她,失去了自控力。
此时此刻简灵溪深切感觉到了,他对她的在乎,也许还有一丝愧疚,但她仍不敢去想爱。
简灵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昏,她快撑不住了。
古月红慢慢走向她,在她面前蹲下,托起她的下巴:“灵溪,我真的是小瞧你了。你有这般医术,为什么不早带着你妹妹离开简家?要留在那里被人欺负?”
“我……”她不知道,也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。
“好吧,你不回答也无所谓。只是,你知道的,这样的解法并不彻底,还需要一味药。”古月红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你有的,对不对?快给南宫萧谨服下。”简灵溪语气里带了一丝哀求。
“哟嗬,你们这样为彼此牺牲奉献,真是太感人了。”古月红假惺惺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:“说吧,你们想让谁活下来?”
“你说什么?”南宫萧谨怒吼。
古月红站起来,走到他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,将他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来。
南宫萧谨渐渐可以动弹了,只是,行动仍然受限。
“阿萧,你别这么激动,你的命可是灵溪用命换来的呢。激动会加速血液流动,等下余毒入了心肺,灵溪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费了。”古月红说着,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卡通药瓶,倒了一丸,含在唇上,要喂他。
南宫萧谨本能别开头,抗拒这种喂药的方式。
该死的古月红,宇宙第一大色女,她就这么缺男人吗?
唇上咬了一颗药,古月红说话小心翼翼,声音很低:“别任性,快,把药吃了,你的毒就彻底解了。”
简灵溪心很痛,她能感同身受南宫萧谨的羞辱感,但她仍希望他可以暂时隐忍,先保住命再说。
“南宫萧谨,你就吃了吧。”她浑身无力,头一阵阵发昏,若非刚服了血莲,她怕是撑不到现在。
怒极,瞪大双眼,南宫萧谨看向简灵溪,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简灵溪知道他在怪她,但人总是要学会妥协的。
过了半晌,南宫萧谨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:“你真的要我吃吗?”
“是。”不敢去看他悲愤充血的眸子,简灵溪没有迟疑挤出一个字。
古月红笑了,眉眼弯弯,仿佛眼里积攒了无数星星。将唇凑近南宫萧谨,慢慢的,一点点靠近,感受着他身上的阳刚之气。
简灵溪心在滴血,她垂下了头,不敢看。
不禁在心底一遍遍问,阿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
南宫萧谨强忍耻辱感,眼中射出杀人的光,警告古月红等他好了,他一定杀了她,用她的血来洗刷他的耻辱。
他越是强势狂霸,她就越喜欢。
活了这把年纪,她遇见的男人不计其数,也有很多不怕她,装得很刚硬的男人。可最后呢?
不是屈服于她的美色,就是她的金钱,她都不必使用毒物。
南宫萧谨是第一个中了她的毒,还不肯妥协的人。
叫她怎么能不喜欢?叫她怎么甘心就此放手?
古月红的唇越靠越近,南宫萧谨全身的肌肉紧绷如铁,奇耻大辱,真是奇耻大辱。
就在古月红的唇将要碰到他的薄唇时,他快速用牙齿咬走了她唇间的药丸,动作极快,几乎没有碰到她的唇。
沉浸于自我幻想的世界里,古月红希望和南宫萧谨来一个天雷勾动地火的法式热吻。
结果,她未能如愿,药还不见了。
古月红错愕半晌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服了解药,南宫萧谨感觉僵硬的四肢慢慢变软,他努力运气,终于可以动了。
他第一时间来到简灵溪身边,一把抱起她,低头急切地问:“你还好吗?”
“没事……”南宫萧谨解了毒,她神经一松,毒素袭来,她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南宫萧谨想抱着她立刻离开,但他不能。
古月红是古家的传人,她的用毒之术是当今顶尖的。他认识的人里,无人可以破解。
他也不知道替他吸了毒的简灵溪还能撑多久?
抱着几乎陷入昏迷的简灵溪,南宫萧谨身上散发着可怕的寒气:“把解药给我。”
古月红从迷思里回过神来,坐在餐椅上,唇角上扬:“她可不是我害的,是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,他得少一年寿命。
明明被她算计,还要求她,这真是世上最悲哀的事。
“我一向坦坦荡荡。阿萧,我说过的,我要的人,没有得不到的。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,你们自己选择的路,不能怪我哦。”古月红手撑在餐桌上,托着腮,眨巴着大眼睛,显得十分无辜。
南宫萧谨深呼吸,他知道古月红的思维已经固化了,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,只会气死自己。
要他臣服于她,更是宇宙毁灭都不可能的事。
“你的世界里除了男女之间那点事,就没有其他追求了吗?”南宫萧谨强迫自己冷静,既然不得不面对,就不能带着情绪。
“当然有啊。”古月红回答得很快,蛮不在乎。
“说出你其他的要求,我替你去办。”在恶魔面前如此卑微,他很没尊严。
“哦?真的吗?”古月红问得漫不经心,显然并不相信南宫萧谨。
“说!”南宫萧谨咬牙切齿,她就是有把人逼疯的本来。
看着他,古月红微眯起眸子,眼底晶灿灿的:“我有好多追求啊,我想成为古家家主,重振古家,让其成为四大医学世家之首,你能帮我吗?”
“另一个。”南宫萧谨直接跳过。
古月红认真想了想:“那就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吧,把比我漂亮的女人都杀了。”
南宫萧谨额头青筋暴起,只是被面具遮住,古月红没有看到。
“灵溪,灵溪,你不能睡,不能睡……灵溪……”怀里的简灵溪渐渐失去意识,南宫萧谨担忧大喊。
声音因过度忧虑而轻颤,那样小心又无助。
听在古月红耳里既羡慕又火大。
“没用的,红绵要是在你体内好解,被她吸走了,毒性加倍,解法难上加难。”古月红屈起食指,轻敲着桌面,一下又一下。
“古月红,你真的要这么逼我吗?”南宫萧谨双目染了血,如同从修罗场来的撒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