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小桃认真点头,她是被临时调来照顾二少夫人的。
快速消化这个时间差,用心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变化。
难怪,她身体这么虚。
“小桃,麻烦你给我煮点粥吧。”她昏迷了这么久,不能吃太硬的东西,喝点粥,先将身体机能调整过来再说。
“是,我马上去。”小桃匆匆而去,很快端着煮好的小米粥回来。
她将病床摇起来,让简灵溪半躺着,接着一口一口喂她吃。
简灵溪也不推辞,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。
她要尽快恢复体力,才能去看看南宫萧谨。别人说的她都不敢尽信,她要亲自给他把脉,才能确定他的毒性是否解了?
照她的预设,只服了半颗解药,应该好不了这么快。体内残存的毒素,需要她再仔细给他清理清理。
到了下午,简灵溪已经勉强可以下床了。
她并不严重,只是,身体的平衡被破坏,加上太劳累才会昏迷这么久。
她身体并没有太严重的受损,只是,菩提的功效消失,透支了她的生命力。
经过三天三夜的休养,她各项机能已经适应现在的状态,恢复起来也比较快。
加上她心急,催生了意志力,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,她以惊人的速度康复。
简灵溪一直在吃东西,少量多餐,她是医者,她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。
到了晚上,她已经不用小桃搀扶,自己可以走得很稳健了。
进了浴室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脸色还很苍白,唇上也没有血色。稍微走快一点就会气喘吁吁,这样的她不宜见南宫萧谨,他会担心。
只是,她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万一南宫萧谨体内的毒有什么变化,耽误了时机,她会后悔一辈子的。
问小桃借了化妆品,简灵溪化了个淡妆,掩饰自己的苍白和憔悴。
立刻要小桃带她去见南宫萧谨,拗不过她,小桃只能照做。
两间病房果然离得不远,只有一墙之隔。
当小桃扶着简灵溪进来,南宫萧谨刚好清醒。
四目相对,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的存在,其它皆虚无。
他们身上强烈的排外气息,让小桃很尴尬,不知如何是好?
突然,南宫萧谨开口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小桃知道二少在说自己,将简灵溪扶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,立刻麻溜出去,带上了门。
“你还好吗?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“我很好。”又是异口同声。
接着轻笑出声,南宫萧谨认真地说:“这次真的要谢谢你,你又救了我一命。”
他用了一个“又”字,自从相识,简灵溪一次次奋不顾身救他,他都知道。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简灵溪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,她不敢靠近,不敢奢望,只能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尽职尽责。
听到这样的话,南宫萧谨心里并不舒服。
没有谁,天生应该为了谁。
但此时此刻又能说些什么呢?
“我给你把下脉吧。”想起了自己的目的,简灵溪倾身。
“嗯。”南宫萧谨也很配合,将自己的手给她。
把脉的过程,两个人都很安静。
只是,双手相触时灼灼生烫,搅得简灵溪一颗心静不下来。
好几次她都把不准脉,尴尬得面红耳赤。
看到她的异样,南宫萧谨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敛了敛神,简灵溪强迫自己拿出专业医者的素养,不要让任何外来因素干预她的心神。
慢慢进入状态,用她独特的方法探索南宫萧谨的身体。
五分钟后,她放下他的手:“伤口还疼吗?”
“不怎么疼了,只是有些痒。”南宫萧谨如实回答,她为了救他,折腾掉自己半条命。
现在还没有全好又惦记着他,他若不好好配合就是狼心狗肺,
“你恢复得挺好的。”简灵溪放下心来,只是,仍有一丝疑虑。
“有话就直说。”
“呃……”简灵溪惊讶看向南宫萧谨,她什么都没说,他都能读出她的心声?
南宫萧谨转了转头:“你把话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“轰”地一下,简灵溪脸色爆红。
她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,让人一眼看透。
事关他的安危,她不敢掉以轻心。
想了想还是认真地说:“你体内的毒清得太干净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南宫萧谨侧头问。
关于菩提子和她为他试毒的事,她不想说。
这是她心甘情愿做的,不需要他的任何愧疚或报答。
“没什么。”将他的手塞入被子里,简灵溪问:“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你话里有话。”南宫萧谨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,执意问。
简灵溪眉头深锁,其实,她现在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出错,还需要一些时间再好好看看。
“南宫萧谨,你这次受伤,为什么不追查凶手?”前几天一直忙着给他解毒,她也问过,但他让她不要多嘴。
如今种种谜团呈现,她真的不得不问。
知道她是担心自己,想找出解决方法,但有些事,不便让她知道。
“这件事与我身上的毒有关?”看着她清亮的眼睛,南宫萧谨问。
“是。”简灵溪答得干净,他愿不愿意查是他的事,愿不愿意让她知道也是他的自由。但她有责任告之他,自己潜在的风险。
至于听不听,同样是他的自由。
“说说看。”南宫萧谨靠在床头,目光深邃。
敛眉沉思了一会儿,简灵溪说:“我怀疑凶手就在你身边。”
“有什么证据?”南宫萧谨平静得让简灵溪怀疑他早就知道真相。
自始至终,她从没有看懂过南宫萧谨的真实意图,这次也不想去瞎猜。
不管他有怎样的打算,她只要尽到告之的义务,问心无愧就好。
“我怕那不是解药,只给你服用了一半。虽然,后面我又通过自己的方式给你解了些,但毒并没有彻底根除。还有一些残留,需要我用药去清除。可你现在体内的毒全解了,毫无问题。这应该是另服了半颗解药的结果。”她用了一个不确定的词“应该”。
南宫萧谨沉默了半晌才说:“这次中毒,我身边只有肖艳和沐冰,我对他们绝对信任。”
简灵溪点点头,表示了解。
若非全然信任,他也不会让他们在这种紧要的关头,全权处理他的事。
要是谁对他有杀心,他将赔上一条命。
她并不强求他赞同自己的意见,这只是她的想法,他问,她便说,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。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,她想让他有几分警惕心。
“你休息吧。”简灵溪站起来,结束话题。
南宫萧谨亦没有强留,只静静看着她离开。
……
回到自己的病房,简灵溪躺下来,倦意侵袭。
体内的菩提子被破坏,对她身体的影响不可畏不大。
平衡被破坏,流逝的不单单是她三个月寿命,还有身体各机能的衰退。
闭上眼,身体很累,却怎么都睡不着。
南宫萧谨是个精明而谨慎的人,他不会轻易对人付出信任。
沐冰和肖艳能让他留在身边,必是经历了重重考验。
但除了他们两个,谁又能这么靠近南宫萧谨?
在他不知不觉间给他服了解药?
这个人的居心为何?
到底是想救他,还是要害他?
为什么南宫萧谨对他的身份三缄其口?
太多太多的谜团困扰着她,又不会有人给她答案。
其实,她不该想这么多。她相信南宫萧谨可以解决,就是忍不住替他操心。
“二少夫人,二少让人送了燕窝粥来,你要不要吃一点?”小桃轻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