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萧谨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,双手握着简灵溪的肩:“你别急,慢慢说。”
简灵溪摇了摇头:“南宫萧谨,我不是做噩梦,我现在很清醒。这是他给我打的电话,你看看。”
拿起手机,调出里面的通话记录。
一眼扫过通话记录上的时间,南宫萧谨给沐冰打电话,让他立刻去查这个号码是谁的。
南宫萧谨搂着简灵溪进了他的房间,安慰着:“别急,他的阴谋不会得逞的。”
简灵溪脸色惨白,她很想控制情绪,那股惊恐一路漫延,她怎么都止不住。双眸落在窗外某个点,她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她,抓着她的弱点。
她的状态很不好,南宫萧谨一颗心高悬着。
慢慢蹲在她面前,将她冰冷的柔荑放在自己掌心里,轻轻揉搓着,给她温暖。
简灵溪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,她知道自己给南宫萧谨带去了很大的困扰。她也想表现得淡定一些,不那么慌张。她知道自己越是惊慌,越会给人留下把柄。
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,她好害怕。
沐冰的办事效率很高,很快有了消息:“号码是没有身份证登记的,查不到谁是机主。并且,在打完电话后就立刻注销了,连地点都追踪不到。”
答案早在意料之中,南宫萧谨并没有太失望:“好好看着简世勋,不管他玩什么把戏都不要理会。”
“是,二少。”沐冰没有疑义,他知道南宫萧谨每一道命令都有他的考量,他只要执行就好。
“南宫萧谨,他……”他和沐冰的对话,她都听到了。
“既然他要玩,我们就满足他。”南宫萧谨半边唇角上扬,弯出一丝冷笑,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。
他的自信感染了简灵溪,一颗心惊慌的心稍稍安定了些。
“抱歉,我太沉不住气了。”惊恐渐渐褪去,简灵溪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汗颜。
照理说,经历了这么多事后,她更应该学会淡然和从容。
“你能第一时间找我,我很开心。”深眸看着她,里面流淌着她看不懂,也不敢去懂的情绪。
简灵溪一怔,垂下了头,不敢再沉溺于他的目光中,她怕自己会沉沦。
“谢谢。”故意用疏离客套的两个字,拉开与他的距离。
对于他的帮忙,她心存感激。
可那没有解开有谜题,她还是要保有几分警惕。
一路走来,经历了这么多。
她早已没了那份纯然相信别人的天真,生活随时给她一记重锤,为免粉身碎骨,她必须比别人更清醒。
感受到简灵溪的疏离,南宫萧谨十分不悦,看在她刚受了这么大惊吓的份上,他不跟她计较。
收拾好心情,简灵溪站起来:“天亮了,我去看看姚怡。”
南宫萧谨没有回答,简灵溪转身就走。
……
来到姚怡的房间,她已经醒了。
简灵溪手搭在她手腕上,给她把脉。
“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只是要注意休息,伤口也要勤加换药。”放下姚怡的手,简灵溪说。
姚怡由衷感激:“谢谢你,灵溪。”
简灵溪摇了摇头:“你不必谢我,要谢就谢二少吧。”
握住简灵溪的手,姚怡美丽的眸子十分真诚:“你和二少我都很感激。”
“我先给你换药吧,呆会再去做早餐。”简灵溪站起来,拿出她的医药箱。
动作轻柔拆下姚怡脖子上的纱布,仔细给她先消毒再上药。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,恢复得很好,这次上了药后,简灵溪没有再给她缠一圈纱布了。
天气越来越热,这样闷着不利于伤口恢复,更有可能滋生细菌。
做好了一切后,简灵溪问: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灵溪,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忍了又忍,姚怡还是问出了口:“你别误会,我不是要探听你的隐私,我只想有什么地方可以回报你。如果你不方便说,当我没问。”
“谢谢你,小怡,我最近是出了一些事。不是我不相信你,是别人帮不上忙。”简灵溪十分真诚,她的事说起来匪夷所思,谁会相信。
“嗯,我知道了,灵溪。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,你尽管开口。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了,我还是有些人脉的……”说到这里,像是想到了什么,不好意思捂住了嘴。
“瞧我,真是太大言不惭了。有二少在呢,还有什么事办不到。”姚怡自嘲笑笑。
简灵溪不想让她感到尴尬:“今天早上就做三明治吧,好不好?”
“嗯,好。”姚怡点点头。
系上围裙,简灵溪开始开火做早餐。
简单的三明治做起来很快,只是,她一直想着早上电话的事,心不在焉,不是把蛋煎糊了,就是面包考焦了,弄得手忙脚乱,花的时间比平时还长。
弄了半个小时才总算做出三份像样的早餐,解下围裙,洗了手,简灵溪敲了敲南宫萧谨的房门:“可以吃早餐了。”
接着又去喊姚怡,姚怡很快出来,看到桌上有三份早餐,不禁疑惑地问:“二少也在吗?”
“嗯。”简灵溪点点头,在面包上涂上果酱,交给姚怡。
“谢谢。”姚怡咬了一口,看向简灵溪的眼神晶灿灿的,似笑非笑。
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,简灵溪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有,就是好羡慕。”姚怡笑弯了眼,眼里多了一丝狡黠,少了忧伤和冷艳,显得古灵精怪。
没有见过姚怡这一面,简灵溪有些不自在,她明显是在取笑她。
霎时,双颊飞上两朵红云,手颤了下,果酱涂到了手上。
她更加尴尬,忙说:“我去洗个手。”
南宫萧谨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,简灵溪行色匆匆,自他身边走边,俊脸一紧,目光深沉。
姚怡看到南宫萧谨,立刻站起来,恭敬打招呼:“二少。”
“她怎么了?”南宫萧谨发现自己最近特别在意简灵溪,她的任何一丝小情绪上的变化都能牵动他的心。
“可能是害羞吧。”姚怡坐下来,拿起面包,慢条斯理咬了一口,故作不经意地说。
“害羞?”南宫萧谨眉头锁得更深了,一大清早的,莫名其妙害什么羞?
“没什么。”姚怡轻咳了两声,收起戏谑的表情。
“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?”南宫萧谨坐下来,看姚怡的样子应该没有大碍了,接下来是不是按照计划继续?
放下面包,坐直身子,姚怡一脸严肃:“灵溪说我恢复得很好,已经没事了。二少,你要我怎么做,尽管说。”
南宫萧谨点点头,拿起面包吃着,他戴着半边面具,就算深谙察颜观色的姚怡也看不出他的情绪。
他虽然年轻,却不是她看得透的类型。
“你先养好伤吧,过一阵子再说。”南宫萧谨声音淡淡的,却是命令。
姚怡不敢违抗,只能应是。
她很清楚,这次的事件闹得很大,南宫海宁却毫发无损。这证明她的能力不足以对付他,若没有南宫萧谨的帮助,她可能一辈子都报不了仇。
简灵溪匆匆回来,满脸惊恐,连声音都在发抖:“他又打电话来了。”
南宫萧谨立刻回拔过去,号码已经被注销了。
拉起简灵溪的手,南宫萧谨冷声说:“走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简家。”南宫萧谨边说边拉着简灵溪来到车库,打开车门,让她坐进去,随即发动车子。
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,简灵溪一颗心高悬着。
“打电话的人会不会是秦兰,或简微安?”不想影响南宫萧谨开车,快到简家,简灵溪才问。
南宫萧谨目视前方:“不太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