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陈琳很生气,又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王玲豁出去了:“二少夫人,陈琳居心叵测,她要害二少和你。她连毒蝎都敢放进来,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
“王玲,你是不是疯了?说话要讲证据。”陈琳气得浑身发抖,她怎么就没发现王玲如此伶牙俐齿?
“这些转帐记录就是证据。”王玲一口咬定。
简灵溪不知道南宫萧谨想怎么处置陈琳,她不敢擅做主张。
“好了,你们都先吵了,这件事应该让二少裁决。”简灵溪板起脸来,阻止她们继续吵下去。
“陈管家,王玲言之凿凿,我也不能坐视不理,你们跟我上去找二少说个清楚吧。”说完,简灵溪走在前面。
王玲和陈琳相互怒视,眦牙咧嘴,恨不能冲上去将对方咬死。
简灵溪先上了楼,简单跟南宫萧谨说明情况。
陈琳做的事,南宫萧谨一直都知道。
他为什么要在身边放一个监视自己的人,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。
南宫萧谨沉默良久,简灵溪默默站在一旁,没有打扰他。
“让人带上来吧。”过了很久南宫萧谨才开口。
“好。”简灵溪点点头,到外面叫保镖把陈琳和王玲带上来。
王玲一见到南宫萧谨,立刻跪在地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请他为她做主,说王德是被陈琳害死的。
“你有什么话说?”南宫萧谨沉声问陈琳。
陈琳早已脸色惨白:“她血口喷人,我没有杀王德,我为什么要杀他?”
“你是这里的管家,红蝎的事,你怎么解释?”南宫萧谨换了一个问题。
“我不知道红蝎是谁放进来的,这别墅保镖连佣人,上上下下也有将近二十口人。若说嫌疑,谁都有嫌疑,为什么偏偏是我?”陈琳梗着脖子说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给王德钱?”南宫萧谨面沉如霜,加上他烧伤的半边脸,极具威慑力。
“我身体不好,听说乡下有很多滋补的野味,我就托他买了些。二少,我不是傻瓜,如果我要王德替我做事,我不会用自己名下的帐号转钱给他。”陈琳说得义正辞严。
“这就是你的狡猾之处,看似光明磊落,实则包藏祸心。”王玲满脸恨意,她已经断定是陈琳杀了他爸爸,现在只想报仇。
陈琳冷静下来,转头质问王玲:“既然你一直都知道,为什么不早出来告发我?要等到现在?”
“我承认,我也有私心。我家很穷,弟弟妹妹刚出社会都不容易,弟弟谈了个女朋友,明年就要结婚,女方提出必须先买房。我也想爸爸多赚点钱,早日将老家的房子盖起来,以后我们能在村里抬头挺胸做人,不再被人瞧不起。我爸是做错了事,但他也是一时糊涂,罪不至死吧?”王玲说得可怜兮兮。
“我是这里的管家,管理着大大小小的事,我有必要多此一举吗?”陈琳渐落下风,先是毒发,又是陷害。她真的沦为弃子了吗?
“这里人多口杂,你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,自然需要帮手。”王玲咬住不放。
俩人争执不下,吵得不可开交。
南宫萧谨没有开口,任由她们争吵,互揭伤疤。
简灵溪亦是沉默,有南宫萧谨在,没有她插嘴的份。
“够了。”见陈琳和王玲吵得快打起来了,南宫萧谨冷喝一声。
王玲再度跪下,苦苦哀求:“二少,求求你,一定要替我爸爸做主啊。”
南宫萧谨犀利的目光落在陈琳身上:“红蝎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
“没有。”陈琳答得干脆,铿锵有力。
“王德的死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二少,如果你怀疑我,就报警吧。”陈琳一脸无畏。
南宫萧谨对王玲说:“你先下去。”
王玲睁大双眼,很是不甘:“二少,你不能偏袒她啊,她对你并不忠心,她……”
“还轮不你来教我怎么做事。”南宫萧谨声音更冷了几分,王玲神经一紧,忙垂下头,默默退了出去。
“你也先出去,我有话单独跟她说。”南宫萧谨看向默默站着的简灵溪,眼底阴鸷一闪而逝。
“是。”简灵溪没有迟疑,应了声好,即转身离开。
……
“红蝎是他放的吧?”当房门关上,南宫萧谨开门见山。
陈琳瑟缩了一下,仍做垂死挣扎:“二少说的他是谁啊?”
“不承认?”鹰眸扫过,陈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我实在是不知道二少在说什么。”咬了咬唇,陈琳知道一旦承认,她就完了。
修长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,调出一段录像,将笔记本转过来,面向陈琳,让她看清楚内容:“现在还不承认?”
陈琳一看,惊得连连后退,直到背抵住墙才被迫站稳。
视频的主角是她,里面的内容不堪入目。
地点就在厨房,是被简灵溪撞见的那一次。
陈琳唇角荡起绝望的笑:“二少,你早有这段视频,为什么不早公布?”
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在南宫萧谨的监视之下,她还自以为是。
老虎就是老虎,哪怕拔了牙,照样是百兽之王,不会轻易被打败。
“时候不到。”南宫萧谨关掉了视频。
“二少,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冷静下来,陈琳问。
她不是傻子,南宫萧谨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和目的,没有揭穿还让她继续呆在他身边,一定有他的打算。
灯影下,南宫萧谨表情讳莫如深,陈琳看不清楚他的情绪。
应该说,她从没有了解过他。
“你敢背叛他吗?”南宫萧谨冷冷反问。
陈琳浑身颤抖得厉害,她当然不敢。
陈琳反应很强烈,用行为告诉他,她不敢。
“你走吧。”滑动轮椅,转过身,背对着陈琳。
南宫萧谨的反应特别奇怪,陈琳莫名其妙,不知所措:“二少,你不追究我……”
“我不必多事,有人自会出手。”残忍的声音击碎了陈琳最后一丝幻想。
陈琳懂了,南宫萧谨将她留下来的举动,已经将她推入万丈深渊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是她的死期,她百口莫辩。
“呵呵……呵呵……”陈琳笑了,笑得沧凉又凄迷:“你默许派我来这里当管家就算计了这一切吧?”
南宫萧谨沉默不语,任由陈琳自行想象。
有些事,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,也不会跟任何说明。
“二少,我再大胆猜测一下,你的伤是装的吧?”陈琳突然抓起桌子的热水瓶朝南宫萧谨掷去,当热水瓶快砸中他时,南宫萧谨伸手稳稳接住,片刻没有离开过轮椅,不让陈琳看出真假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陈琳仰天大笑,泪流满面。突然,肚子剧痛如绞,她一下子跪倒在上,费力撑着,仰起头:“这毒是你下的?”
南宫萧谨依旧面不改色,任凭陈琳带着疑问和遗憾慢慢在痛苦中闭上眼睛。
房里动静很大,简灵溪不放心,推门而入,就见陈琳毒发在地上打滚。
她马上给她把脉,发现她的毒快速漫延,已经无力回天。
简灵溪震惊不已,她给陈琳服了她特制的药粉,最少能撑三天,她怎么会发作得这么快?
简灵溪取出针要替陈琳施救,南宫萧谨淡淡开口:“她自己服了毒,不必救她了。”
“服毒?为什么?”简灵溪不信,几个小时前陈琳还苦苦哀求她救她。可见她的求生意愿很强,她不会轻易自杀的。
“东窗事发。”南宫萧谨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,简灵溪眉头深锁:“王德真是她杀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