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灵溪连悲伤都计算着时间,害怕耽误南宫萧谨回去的时间。
哭了一会儿,她站起来,朝沈静仪深深一鞠躬:“妈妈,下次我一定带小彤来看你。”
抬头望天,深吸一口气,压下所有外露的情绪,对南宫萧谨说:“我们快点回去吧,要是让陈琳发现你不在就糟了。”
“好。”南宫萧谨主动牵起简灵溪的手,大步出了墓园。
掌心里的温度很暖心,简灵溪斜仰着头看向南宫萧谨,他刚毅的侧脸紧绷着,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一把锋利的刀。
一直以来,她从没有看懂过他的情绪,也不敢去他的喜怒。
南宫萧谨整个人就是一团谜,他不自行打开,别人就破解不了的谜。
上了车,南宫萧谨拿了一个眼罩给简灵溪:“你先休息一下,到了我叫你。”
拒绝的话滑到嘴边,在南宫萧谨强势的目光下,简灵溪如他所愿。
南宫萧谨打开音乐,舒缓轻慢的音乐声流淌,简灵溪混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,竟真的进入梦乡。
看着她胸口呼吸起伏规律,南宫萧谨加大油门。
简灵溪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正躺在别墅的床上,天色已黑。
快速下床,拍了两下自己的脑门,简灵溪自责不已,她怎么睡得这么沉?
是南宫萧谨抱她回来的吗?
想到那十几分钟路程的密道,简灵溪满脸通红,他怎么不叫醒她呢?他才刚恢复,而她这么沉。
四下望望,没看到南宫萧谨。
简灵溪眉心微蹙,他不是怕被人发现吗?怎么不呆在房间里?
简灵溪欲下楼看看,打开门,就见南宫萧谨坐在轮椅上,正在回房。
悬着的心松了下来,上前帮他推轮椅,待进屋关上门后,对讷讷道歉:“抱歉,我睡太死了。”
南宫萧谨看了她一眼:“睡饱了?”
简灵溪怔忡,不知道这话是褒还是贬,只能继续说了声对不起。
“我饿了。”南宫萧谨自己滑动轮椅到桌边。
“我马上去做。”简灵溪自责极了,南宫萧谨腿伤刚好,她应该多做些药膳帮他固本培元,他才能好得更快,更彻底一些。
待简灵溪下去,南宫萧谨打开笔记本,接通了电话:“有消息了吗?”
“对方很狡猾,请爷再给我半天时间。”
“连你都这么费劲?”南宫萧谨眉头紧拧,对于自己的属下,他很了解,也有信心。只是,这个张至诚的势力远超他的意料。
“他和龙帮有关。”沐冰说。
“东南亚那个龙帮?”南宫萧谨亦没想到张至诚的来头这么大,难怪,他敢这么玩弄简家。
“是。”沐冰垂下了长睫,声音十分恭敬。
“查仔细了,马上告诉我。”说完,南宫萧谨挂了电话。
……
简灵溪在厨房忙着晚饭,秋婶给她打下手,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。
陈琳进来看了看,见简灵溪做的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,即拿来筷子要尝一尝。
简灵溪阻止:“陈管家,你现在应该处在例假中,不适合吃这种活血的药膳。”
她不让自己吃,陈琳偏要吃。她就不信邪了,吃一口又能怎样?
夹起一条笋丝,放入嘴里细细咀嚼着。
陈琳发现这味道还不错,没有一丝丝药味,还清冽爽口,要是淋上点香油和辣椒酱,一定很下饭,不禁又吃了几口。
简灵溪沉默着,她已经提醒她了,她不信,她也没办法。
要是她一直阻止,陈琳还当她太小气。
“给二少端去吧,他一定饿了。”陈琳放下筷子,淡淡地说。
简灵溪不想与她发现任何冲突,默默点点头,端着托盘上楼。
折腾了一天,南宫萧谨也饿了,加上今晚简灵溪做的菜很爽口,他多吃了一碗饭。
秦兰一心护着简微安,是不会同意用她去换小彤的。简灵溪心事重重,用筷子扒着米粒,没有胃口。
南宫萧谨放下碗筷,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冰眸深邃了几分,话到嘴边又咽下。
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给她希望,等于对她又一重打击。
“多吃点才有体力。”南宫萧谨淡淡地说。
“嗯。”简灵溪应了声,匆匆扒了几口饭,实在吃不下了,便收拾了碗筷拿下去洗。
一见简灵溪下来,陈琳满脸怒气唤住她:“你刚刚的菜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?我的肚子好痛。”
简灵溪一听,并不奇怪:“我跟你说了,你正处于例假中,不能吃那些活血的药物。”
“那我现在该怎么办?我的肚子好痛。”陈琳捂着肚子,她现在是血流成河。
“其实也不严重,只是,这次例假会失血多一些。”简灵溪据实以告。
陈琳一听,瞪大双眼:“你说什么?不严重?我这次的经血量比之前多了好几倍,浑身虚软,肚子又痛。你是不是故意整我?”
简灵溪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那些是我给二少准备的药膳,是你不听我的劝告,执意要吃,怎么能怪到我头上?”
“你……”陈琳被堵得哑口无言,只是,她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这样认栽,等于承认她自作自受。
“你给我开点药吃。”陈琳梗着脖子,恼羞成怒。
“陈管家,例假期间最好不用药物,这是常识。你是误服了活血的药,自然会经量多一些,这是正常的现象。等这次过了就好了,不需要特意吃药的。”简灵溪给陈琳普及常识。
“哼,又不是你不舒服,你当然可以高谈阔论。我现在经量过多,浑身虚软,头晕目眩,再这样下去,明天怕是要血崩了。”陈琳大声嚷嚷,都怪简灵溪。
她一定是故意的。
拗不过陈琳,简灵溪只得给她开几味补气补血滋阴的药:“陈管家,这些药最好还是等你例假结束后再吃。”
一把扯过简灵溪手上的药方,陈琳狠狠瞪了她几眼。
……
夜静更深,白天睡多了,简灵溪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,怎么都睡不着。
为免吵醒南宫萧谨,她悄悄起身,开门下楼,她想到花园走走。
春天的花儿开得异常娇妍,一朵朵迎风轻舞,舞姿蹁跹。月华镀上一层金箔,美得令人心醉。
夜风阵阵吹拂,闻着花香幽然,简灵溪顿时觉得心底的郁结消散了不少。
趁着月色,她蹲下来采一些草药。
有些平时没有用的杂草,在特定的时间内采撷,经过特殊的制作就能成为一味不同寻常的良药。
简灵溪蹲在半人高的花丛里,突然,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。
她不敢乱动,深怕被人发现。
她在这里身份特殊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借着月光,她看到一个男人熟练地打开陈琳的窗户,一跃而入。
原本简灵溪想回楼上的,只是,冥冥之中有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一探究竟。
背贴着墙,慢慢靠近。
陈琳的房间里隐隐传来谈话声,隔着墙壁听不清楚。
简灵溪不敢多呆,唯恐被发现,陈琳恼羞成怒。
她现在已经处处在针对她了,她还是小心点为好。
绕回原处,简灵溪悄悄上了楼。
漆黑的房间突然亮起灯,简灵溪吓了一大跳,差点儿尖叫起来。
“深更半夜不睡觉,你上哪儿去?”南宫萧谨拧眉问。
拍了拍心口,简灵溪心有余悸: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冷眸如鹰,紧紧攫住简灵溪。
本也没打算隐瞒,简灵溪如实告诉了南宫萧谨。
南宫萧谨没有半分惊讶,淡淡的吩咐:“好奇害死猫,以后离他们远一点。”
“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