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灵溪气得浑身发抖,要不是南宫萧谨抓着她,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找秦兰算账了。
他们在说什么?
毁约,伺候,交易……
秦兰真是一条毒蛇,小彤才十六岁啊,她竟下得手?
张至诚一双眼睛小得只剩下一条缝,经常让人看不清他是睁着眼,还是闭着眼:“简夫人,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张总,明人不说暗话,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了小彤。”秦兰咬牙切齿,这个老混蛋糟蹋了她的女儿,她不能将他怎样,还要在这么低声下气求他。
她从没有这么卑微过!
“钱?”张至诚用手指弹掉烟蒂,哈哈大笑起来:“小小一个简氏公司,我还不放在眼里。”
秦兰好话说尽,张至诚油盐不进。她开始有点急了,简世勋那边催得很急,她要是不能把那个小傻子带回去,无法跟他交待。
“是是是……是我说错话了。张总,我实话跟你说吧。带小彤来你这里,世勋是不知道的。他现在找我要女儿
……我若不把小彤带回去,他会跟我离婚的。”秦兰垂下头,做出可怜状。
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张至诚冷冷一笑,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:“你又不是我的丈母娘。”
“你……”秦兰气得浑身哆嗦,她好话说尽,他一次次把她呛了回来。
突然,秦兰站了起来,怒目圆睁:“小彤,不会已经死了吧?”
听到这话,简灵溪几乎昏过去。
心里一遍遍呐喊着妹妹的名字,自责,愧疚,悔恨和愤怒……各种极端的情绪啃噬着她的灵魂,若不是南宫萧谨在,她一定控制不了自己。
“简夫人,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。我们当初可是签了协议的,今后互不干涉,上面还有你的签名盖章。需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吗?”张至诚软硬不吃,就是不松口。
一口气卡在喉间,咽不下,上不来,秦兰快憋屈死了。
此一时,彼一时,当初她只想救回微安,才不会管简若彤的死活。
谁知道简灵溪还有本事来要挟他们?!
深吸一口气,秦兰强迫自己镇定:“张总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我想你应该另有打算,不然你也不会飞到深城来见我。”
“啪啪……”张至诚鼓起掌来:“简夫人真是聪明人,我也不再绕弯子了。说实话小彤虽傻了些,但她乖巧可爱,从不敢忤逆我,着实惹人怜爱啊。要我就这么送她走,我可真是舍不得。不过呢,令千金的滋味实在令人难忘,我每每想起都心痒难耐,要是她肯再陪我三天,我就让小彤回家。”
“你无耻!”秦兰气得浑身发抖,他把微安害得这么惨,现在还敢提这么可耻的要求,真的太无耻了。
秦兰都找不到骂他的词,如果可以她真想冲上去,给他两巴掌。
见秦兰气得不轻,张至诚半分羞耻都没有,笑得更加无耻:“我就是无耻,你能拿我怎么样?还不是一次次眼巴巴把女儿送上门,让我玩。”
“张至诚,你不要太过分了。”怒气上涌,秦兰手指着张至诚。
“别这么生气,女人最忌讳的就是生气,生气会长皱纹哦。”张至诚大笑着,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。
秦兰转身就走,再多留一秒钟,她会被气死。
“站住。”张至诚冷冷开口:“就这么走了,你不怕跟简世勋无法交待吗?”
“我是不会拿微安来换的,死都不会。”秦兰表情坚定,不管简世勋要怎么对她,她都认了,她绝不再跟魔鬼做交易。
“不错,有骨气。”张至诚又嘲讽地拍了两个手:“希望下次可以听到你回心转意。”
“下辈子吧。”秦兰恨恨瞪了他一眼,大步离开。
张至诚也不追,就这么看着秦兰气愤离开,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。
……
见秦兰出来,简灵溪欲冲上去。
南宫萧谨拉住了她:“别冲动,静观其便。”
“小彤才十六岁啊,他们居然把她当货物一样做交易。不,我要去问清楚,我要带小彤回家。”悲愤使简灵溪失去的理智,这帮畜生。
“你冷静点,现在还不知道小彤在哪里?你就这么冒然冲进去,他们不承认,你又有什么办法?”南宫萧谨抓着简灵溪的肩,重重晃了两下。
简灵溪怔忡住了,望向南宫萧谨狰狞的鬼面具。
这世间人比鬼还可怕。
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简灵溪求救般的问。
“先回去,我再查查。”南宫萧谨看着简灵溪,语气凝重,却多了几分保证。
张了张嘴,简灵溪什么都没有说,默默点了点头。
她没用,救不了小彤。
回到别墅,已经凌晨四点多了,简灵溪站在阳台吹风,她此时心乱如麻,不知所措。
南宫萧谨抓住她的手,往屋里拉。
简灵溪不解地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睡觉。”南宫萧谨已经取下面具,那半边烧伤的脸依旧狰狞。
“你先睡吧,我睡不着。”简灵溪挣了挣,才发现他握得很紧,她挣不脱。
“不睡,明天哪有精神跟简世勋周旋?”南宫萧谨睨了她一眼。
这话倒是提醒了简灵溪:“我要去找简世勋,他必须把小彤找回来还给我。”
难以压抑的惊恐长出尖细的触角,扎入她心深处,每一下都痛彻心扉。
“你这么不冷静怎么救小彤?简世勋能随便把她还给你吗?你知道张至诚是什么人吗?”南宫萧谨每一个问题都是一记重锤,在简灵溪惊恐的心上砸出一个个深坑。
她闭上眼睛,泪却滚滚而落。
挣开南宫萧谨的手,跑到墙角蹲下来,将脸埋在怀里哭得瑟瑟发抖。
她太没用了,她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小彤的。
可她非但没能护她周全,还让她遭受这么可怕的事。
她不敢想象那个叫张至诚的无耻男人会对小彤怎么样,她只希望能出现奇迹。
然,天底下真的有奇迹吗?
南宫萧谨站在不远处,任她痛哭发泄。
过了半晌才走过去,将她抱起来。
沉浸于悲伤中的简灵溪挣扎得厉害,南宫萧谨把她扔上床,整个人压上去。
看着那张突然放大的脸,简灵溪停止了挣扎,忘了流泪,就这么呆呆看着他。
简灵溪哭得满脸通红,楚楚可怜,一双眸子沁了水,折射出迷人的七彩之光,闪着纯真和惑人。
南宫萧谨只觉得喉咙一紧,心深处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扎了下,麻麻的痛漫延开来,
此时此刻的简灵溪像只无助又可怜的小白兔,轻易勾起大灰狼的兽性想狠狠欺负她。
然,南宫萧谨什么都没做,翻身躺下,手却仍紧紧箍住她的腰,不让她乱动,沉声命令:“闭眼,睡觉。”
“……”面对如此霸道的南宫萧谨,简灵溪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泪水宣泄了悲伤,力气用尽,倦意袭来,简灵溪听话闭上眼睛。
闻着南宫萧谨身上特有的气息,简灵溪很快进入梦乡。
看着睡觉眼角仍挂着泪的小女人,南宫萧谨眉头深锁
她的软肋这么明显,真是一个好人选吗?
再让她留下来对他是助益,还是羁绊?
确定简灵溪真的睡着,南宫萧谨才翻身下床,打开笔记本电脑,接通一个视频电话:“查到张至诚的资料了吗?”
“是的,爷。”视频那头的年轻男人恭敬恭敬。
“把资料传给我。”南宫萧谨眼中绽出鹰一样犀利的光芒。
“是,爷。”视频中断,文件很快传来。
南宫萧谨打开一目十行快速看完,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绽出寒光。